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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4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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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44章

若若要跟姜英說的小秘密是關於姜年慶的,若若現在放學,顧昌東不加班都是顧昌東接回來,但是顧昌東經常加班,所以一大半的時間,姜年慶都接到他的吉慶齋裏,蛋糕店吃的多,若若放學也願意去那邊玩。

最近若若看到有個年輕的阿姨,這個星期已經第三次到蛋糕店買點心了,每次都會在櫃臺旁跟姜年慶聊一會再走。

若若說道:“媽,我很不喜歡那個阿姨。”

其實店裏面每天都有很多不同年齡段的阿姨來買東西,舅舅性格討喜,會跟街坊聊幾句,推薦新口味的糕點,但是若若從來沒跟姜英告小狀,說討厭過誰。

“你跟媽媽說說,為什麽討厭那個阿姨呀?”

“她靠舅舅太近了。”

若若雖然不是很懂,但是今天在路上看到許多哥哥姐姐大雪天手牽手,媽媽說過,只有相愛的人才可以這樣,那跟舅舅相愛的是舅媽呀,若若就挺不高興的,決定把這個小秘密告訴媽媽。

尤其是昨天,跟舅舅說話的時候,胳膊都快靠到舅舅胳膊上了,雖然舅舅馬上就轉身走開,但是若若很生氣,立刻跑到舅舅身邊,大聲叫舅舅別忘記給舅媽做紅豆糕,那位阿姨才走。

若若說:“她走的時候雖然跟我說再見,但她臉上沒有笑,我知道她討厭我,哼,我也不喜歡她。”

姜英心裏一驚,姜年慶在外頭拈花惹草了?不不,姜年慶大大咧咧的性格,他不會的,衛春芹相貌很清秀,以前只是黑了點,來京市兩年養白了不少,原本清秀的面龐更嬌艷,比剛來京市的時候還顯年輕好看,按照若若的形容,那位女同志的容貌比不上衛春芹。

她們自己家裏就是定制服裝的,衛春芹的穿著打扮時尚的很,前幾天跟姚真跑去燙了個時髦的大波浪,衛春芹問姜年慶她有什麽變化,姜年慶看了好幾眼,說:“你頭發變卷了。”

所以,就這麽個神經大條的姜年慶,是不可能在外頭瞎搞,但是姜年慶不會,不代表沒有人惦記他。

姜年慶一米八二的大個頭,樣貌遺傳原身媽,是陽光燦爛型的帥小夥,說不好聽的,他就是長了張愛惹桃花的臉,同樣的,之前在青海那邊曬黑了,回京市兩年,衛春芹都白了幾個度,姜年慶自然也白了回來。

他又念個夜大,還開了個蛋糕店,也算是有為青年了,被惦記上也不奇怪,姜英跟若若說道:“你這個小機靈鬼,媽媽去蛋糕店找你舅舅,你去你顧爸家玩一會。”

劉阿婆和衛春芹在店裏還沒回來,姜英不放心若若一個人在家,正好顧昌東今天參加小周的婚禮,不用加班。

若若問道:“一會顧爸問我,那我能說這個小秘密了嗎?”

“你顧爸不會問的。”顧昌東是不會打探她們倆的小秘密,就算好奇也不會打聽。

若若憋了一會,“可是我想跟顧爸說。”

姜英想了想,也沒什麽不能告訴顧昌東的,“隨你哦。”

姜英給若若送到顧昌東家裏,說去一下蛋糕店,顧昌東想陪她一起去,“咱們三個一起去吧,我在家也沒事。”

“不用,我自己去,你幫我帶一下若若。”

若若把顧昌東從門口拉回來,“顧爸,媽媽說可以告訴你,我跟你說,我跟媽媽說的小秘密是關於舅舅的……”

姜英跑去吉慶齋,姜年慶不在,上夜大去了,他小徒弟水生在。

姜英看水生最近變開朗了不少,跟著姜年慶這樣天生樂觀開朗的人,情緒是會受到感染的,姜年慶,說白了是那種愛招惹小姑娘喜歡的陽光型,就連水生,這會還有個大嬸在那問他家戶口本上的情況,想給他介紹對象。

水生從大嬸那裏解放出來,跑到姜英跟前,“姜姐,你怎麽過來了?”

姜英看店裏客人不少,走到櫃臺裏面問道:“水生,最近找你師傅的女孩子多嗎?”

水生茫然,“找師傅的都是顧客啊,男的、小孩都有,不單單有女孩子,還有嬸子大娘們。”

姜英心想,這又是個不開竅的,她道:“就是這個星期來了三次,每次都要聊好久才走的。”

“哦,我知道了。”水生說道:“是師傅在夜大的同學,說她也想開蛋糕店,問師傅能不能教她。”

姜英忙問道:“那你師傅怎麽說?”

“我師傅說不收女徒弟。”

姜英心道這還差不多,她去夜大的學校門口,站在雪地裏等姜年慶下課,等了半個多小時,看到一群男男女女出來,年紀最大的都有四十多歲了,也來提升自己。

姜年慶推著自行車,有個高挑齊耳短發的女孩子追了上來,姜英的位置恰好在他們後面,姜年慶並沒有看到她。

常喜梅把一縷頭發別到耳朵後面,“姜年慶,下雪天路不好走,我家就在前面一點,我扶著你自行車走一截行嗎?”

那輕柔的言語順著飄忽的鵝毛大雪吹到了姜英耳朵裏,姜英在心裏冷笑一聲,好一朵白蓮啊,她瞧上姜年慶什麽了呢?長的帥?那是別人的丈夫,有錢?姜年慶的存款都在衛春芹那裏。

聽她嬌柔的嗓音,還要姜年慶送她,那麽多同學,跟女同學結伴也行,為什麽要個結過婚的男人送,要說對姜年慶沒點意思,姜英是不信的,姜年慶應該不會有別的想法,看看姜年慶怎麽回答再說。

姜年慶都沒有側頭看她,今天下雪路上不好走,騎得慢,去服裝店原本二十分鐘的路,今天要騎四十分鐘,他說道:“不行,我得去接我媳婦,你找別人送你吧。”

說著,騎上自行車走了。

常喜梅怔了一下,今天是放假前最後一節課,她眼裏有委屈,旁邊有個男人推著自行車上前,“喜梅,要送你一程嗎?”

“不用。”常喜梅懨懨的。

姜英恨不得快走幾步給姜年慶從自行車上拽下來,扯著他頭發拖到那女人跟前,就直接說:“我有老婆,我為什麽要送你回家啊,以後別跟我搭訕了,影響不好。”

其實姜英明白,姜年慶的說法也沒毛病,可是不管男人女人,都架不住軟磨硬纏呀,直直白白的一句話,能省掉多少麻煩。

她也沒回去,一路跟著常喜梅回到她的出租屋,是一個民宅,一個四合院裏面五六家租戶,門口的阿婆看她回來有點不高興,“喜梅,這個季度的房租要交了。”

常喜梅忙說道:“明天就給您。”

姜英帽兜裏還用圍巾圍住了口鼻,裝作路人經過了門口,現在天黑,她又圍的這樣嚴實,哪怕遇到熟人也認不出來,她在前面掉了個頭,看到常喜梅沒一會兒又出來了,換了件羽絨服,同樣的圍巾遮住口鼻又出了門。

姜英跟著她走了半個多小時,看到她進了一個弄堂,她在外頭等了一會,冷的直跺腳,直等了一個多小時常喜梅還沒有出來,她記下門牌號就先回去了。

常喜梅進了梁勇勝家裏,默默的坐了一會,梁勇勝給她燙了一杯熱牛奶,溫言問道:“外頭冷吧,這麽晚怎麽還過來了?”

“你給我出的那個主意不行的,姜年慶不開竅,我怎麽暗示,他都不上鉤。”

“他是想釣著你吧?”梁勇勝不信,笑著說道:“你這麽漂亮,不會有哪個男人不動心的。”

“那你幹嘛不娶我!”常喜梅生氣了。

梁勇勝嘆氣,無可奈何,“我跟你解釋過的,我被我前對象用兩份合約束縛住了,如果跟你結婚,那個服裝廠就全是她的,你難道願意嫁個一無所有的男人,就算你願意,我也不能叫你跟著我吃苦。”

“可是,你為什麽非要我把姜年慶撬到手,他離婚對你有什麽好處?”

“那好處可大了。”

梁勇勝說道:“你也看到今年的羽絨服有多火爆,我那個前合作夥伴,我原本打算等他倒閉以後,低價給他廠裏的電動縫紉機收購過來,能節省一大筆開支,可是他找上了姜英,用羽絨服把廠子給盤活了,還掙了不少。”

“明年我打算做羽絨服,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姜英,她的英若,姜年慶可是占股百分之二十五,如果你給姜年慶撬到手,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就是你的,你這麽本事,到時候枕邊風一吹,讓姜年慶拆家,姜英就沒精力去弄廠子的業務,沒有了姜英,鐘廣榮經營上是不行的,我在京市就少了個競爭對手。”

常喜梅心說哪兒有那麽容易,姜年慶疼他妹妹,班上的同學都知道,姜年慶不可能跟他妹妹拆家,也不知道梁勇勝的自信哪兒來的。

梁勇勝也不是什麽好東西,跟她談了幾年就是不肯結婚,然後為了讓季水蓮一個人扛下所有罪名,同意季水蓮的條件,簽了兩份合約,再用這兩份合約,說無法跟她結婚。

常喜梅也是現在才知道,梁勇勝是個特別會利用女人的男人,梁勇勝在十月份就叫她去夜大,報的是跟姜年慶一個專業的課,讓她把姜年慶撬到手。

她接近姜年慶,也不全是為了梁勇勝,她觀察了一段時間,姜年慶開著蛋糕店、在他妹妹的店裏還有股份,有錢又帥,還不像梁勇勝那樣狡猾花心,如果姜年慶真的能離婚,他好歹是京市戶口,也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。

可是好幾個月都過去了,姜年慶就跟腦子缺了根筋,無論她怎麽打扮,姜年慶的眼睛一點變化都沒有,班級裏倒是有好幾個男人被她吸引了,可那幾個男人,外貌和財力跟姜年慶都沒得比,常喜梅一個都看不上。

“這都好幾個月了,姜年慶我真搞不定。”常喜梅說道。

“要不你試個大招?”梁勇勝建議。

姜年慶離婚是梁勇勝計劃的一部分,衛春芹是姜英在服裝店的得力助手,沒有那個衛春芹,姜英自己要管理服裝店,就沒有那麽多時間去管廠子,一步步,叫姜英焦頭爛額,等明年的冬季,至少從她手裏搶走一半的羽絨服訂單。

為了這個計劃,梁勇勝從十月份知道姜英和鐘廣榮開始做羽絨服的時候,就安排上了。

商業競爭不急在一時,來日方長。

常喜梅想到她晚上來找梁勇勝的目的,“我要交下個季度的房租了。”

梁勇勝會意,數了五十張大團結給她,“你拿去交房租,再給自己和你爸媽、弟妹買幾件好看的冬裝,剩下的錢留著過年花銷。”

五十張大團結,五百塊,這錢不能算少,工薪階層小一年的工資,常喜梅跟梁勇勝這幾年,他對她物質方面挺大方的,常喜梅以前還挺感動,現在心裏只剩下冷笑。

五百塊錢,付了房租再給全家買過年的新衣服,來回路費加過年的花銷,等明年過來又沒錢了,梁勇勝就是這樣吊著她,不缺錢花,但是離開他,她連下個季度的房租都沒有。

常喜梅也沒說什麽,跟梁勇勝這樣算計到骨頭裏的人,談感情是沒用的。

***

顧昌東已經在路口等了好一會,姜英看他身上飄了一層雪花,忙用手套給他把身上的落雪掃掉,“等這麽久等不到,你就先回家嘛。”

顧昌東給她捂捂手,他不知道姜英會從哪個方向回來,不敢出去迎,只好在路口等著。

“哥接了嫂子回來了,你去哪兒了?”

若若跟他說,媽媽聽到有個阿姨找了舅舅好幾次,跑去找舅舅去,顧昌東想姜年慶不至於有花花腸子,但是他那個性格也不對,結了婚就要註意些,還能等人家去蛋糕店幾次三番的撩撥,第一次就要把話往難聽裏說,一勞永逸。

後來姜年慶和衛春芹回來了,姜英卻沒有回來,顧昌東估摸著姜英去跟那個女孩去了。

姜英報了個地址給顧昌東,“那女孩叫常喜梅,姜年慶夜大的同學,聽口音不像京市本地的,在外頭租房子,但是她晚上卻去了另外一個地方,我在外面等了一個多小時她都沒出來,估計是要在那裏過夜。”

常喜梅進去的時候屋裏是有燈的,所以裏面住了人,姜英沒法再等了,回頭讓顧昌東查查就好。

顧昌東心疼媳婦吹了半宿的冷風,“幹脆直接點醒大哥,叫他以後註意點。”

姜英搖頭,“這種事情,要他自己醒悟,別人說出來的他不長記性,過幾天聞筠教授邀請我去參展,我把我嫂子帶過去,我嫂子就是交際太少了,她要是出去轉一圈,仰慕者也不少,那時候,我就看看姜年慶急不急。”

顧昌東:……“咱還是別破壞他們夫妻的感情。”

姜英太清楚衛春芹的為人了,感情方面,她眼裏只有姜年慶一個,那回店裏有個客人還想撩撥衛春芹,衛春芹給他的訂單撕掉了,寧願不做都不想再看他一眼,衛春芹能這樣對姜年慶,姜年慶就不能把爛桃花果斷的掐斷?

姜英看著顧昌東,“怎麽,女的出去交際就是破壞夫妻感情了?這叫什麽話,就許你們男的交際,不許我們女人交際了?”

顧昌東立刻投降,“大哥也太過分了,是要叫他也嘗嘗媳婦被人惦記的滋味,他心裏就明白那是被刀割的一樣難受。”

姜英看他話鋒轉的這樣快,又忍不住笑,“我不是針對你,我就覺得,這事我嫂子能忍一次兩次,忍不了第三次,早晚會因為姜年慶大大咧咧的性格吵起來,要叫姜年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,別回頭我們提醒他,他還覺得我們小題大做,還怪我嫂子小心眼不夠信任他。”

“我媳婦說的都對。”顧昌東小心翼翼的問道:“我就問一下,姜年慶是你哥,這次你怎麽幫你嫂子了。”

姜英好笑,“你這話說的,我是女人,遇到這種事,當然是幫女人了,難不成還幫姜年慶遮掩,你腦子真是進水了。”

顧昌東:……突然就覺得,被罵了也渾身舒坦,他媳婦真是哪哪都好。

藝術館有個畫展,衛春芹和劉阿婆兩個人,用了兩個月的時間,給姜年慶老師的一幅名作用刺繡仿了出來,聞筠教授看了讚嘆不已,這次把那副刺繡也送過去展覽,還邀請衛春芹去參加。

衛春芹挺不好意思去,她覺得能去那種展覽的,都是文化人,她去了都不知道說什麽。

姜英給衛春芹設計了一條禮服,再披一個披肩,高跟鞋一配,氣質馬上出來了,姜英說道:“你刺繡的作品就是藝術,不知道聊什麽,就聊你專業的東西,人家照樣佩服你。”

劉阿婆也說道:“姜英說的對,你去見見世面,別成天困在店鋪裏。”

聞筠去之前來店鋪裏接姜英和衛春芹,打眼看了衛春芹的裝束,和平常的她判若兩人,聞筠一直都認為,女人得先愛自己,她點頭,“不錯,知道愛惜自己了。”

衛春芹還不適應高跟鞋,姜英就挽著她胳膊,化解她一點局促,“聽不懂別人說什麽的時候就微笑,要聊天就聊你專業的,聊到別人無話可接,你就贏了。”

聞筠在前頭被姜英的話逗笑了。

衛春芹的山水名作刺繡,和那幅原畫在一塊兒展示,幾乎臨摹到傳神的地步,只不過她是用繡線來臨摹的,確實引起了驚嘆,衛春芹記著姜英的話,只聊她專長的刺繡知識,碰到幾個人一起討論畫作的時候,她就在一旁安靜的聆聽,氣質嫻靜。

畫展裏有幾位外國友人,對那幅刺繡很感興趣,姜英用法文幫衛春芹翻譯,衛春芹說荷葉下冒頭的錦鯉眼睛,是用了二十六種顏色的繡線繡出來的,保羅立刻湊近了仔細觀察,難怪那幾尾錦鯉像是活過來在水裏游動一樣。

保羅又問撲著雙翅沖向水面捕魚的白鸛羽毛,為什麽能繡到跟真的一樣,姜英翻譯後,衛春芹說那是把一根繡線分成了四十八股,用特殊的技法才繡成的,保羅驚嘆不已,言語中充滿了欽佩,衛春芹雖然聽不懂,但是能感受到這位外國友人的讚美,她心裏非常的自豪,局促也少多了。

那位保羅先生,說想訂購五十幅類似這樣的藝術品。

姜英搖搖頭,說像展覽的這一幅,兩位技藝高超的繡娘要繡上兩個月,五十幅短期內不現實,保羅有些惋惜,給姜英和衛春芹各自留了一張名片。

畫展結束還有自助的西餐,衛春芹跟著姜英後面,“小姑,你外語說的也太好了,你們說的是法語對吧?”

姜英給她端了一塊慕斯蛋糕,笑著問道:“你想學嗎,只要你肯下功夫,兩三年的時間就能跟我一樣,流利的跟外國友人對話了。”

“我天天在店裏,學外語能有什麽用呀,還是不費這個功夫了。”

姜英可不這樣想,“剛剛那個保羅,想訂購你的刺繡,雖然這單沒談成,不代表以後談不成,你難道不想把你的作品賣到國外去,給國家創外匯嗎,你現在學到的東西,將來都能用得上,就像我哥,不是去學美術,他現在的定制蛋糕生意也不會這麽好,有時候進修,還是拓展人脈的一種方式。”

衛春芹想想確實,現在也有別的蛋糕店競爭,可是定做生日蛋糕這一塊,沒有人的蛋糕做的能比姜年慶更有美感,特別受到那些文化人的喜歡,名氣出來了,所以生意格外好。

她被姜英說動心了,像是她這兩年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跟劉阿婆後面學習繡技,兩年只磨練這一件事,所以才能和劉阿婆一起,繡出一幅能參展的作品來,如果這兩年她渾渾噩噩的度日,像今天這樣展覽的機會,送給她,她都接不住。

但是外語,她真的一點都沒有接觸過,聽起來就跟天書一樣,不曉得自己能不能學得好,她道:“那我想想。”

她吃了一口自助的西點,皺眉說,“沒你哥做的好吃呢。”

***

另外一邊,顧昌東已經把姜英給他的那個地址的住戶調查清楚,他覺得姜年慶是被人做局了,又去查了下常喜梅,她是今年十月份去百貨大樓當營業員,常喜梅不是京市戶口,梁勇勝還是有點能力,能幫她弄個百貨大樓的正式工作。

兩人都是單身,有接觸,顧昌東去找房東查她家租戶的暫住證,不動聲色的打聽,房東老太太說常喜梅人美又上進,還去報了個夜大,就是眼光高,二十六了還在挑剔對象,給她介紹了幾個京市本地的她都不願意。

那天姜英跟的住址,是梁勇勝名下房產之一,梁勇勝一周過去住兩三天,恰好是常喜梅上課的時候,估計是兩人要對消息。

小周的媳婦江俏也在百貨大樓的服裝櫃臺,顧昌東找她打聽常喜梅的時候,江俏說道:“她沒有對象,喜梅說她家還有兩個弟弟,得給弟弟都蓋上房子娶了媳婦,她才找對象,現在掙的錢都要交回家的。”

江俏很不能理解常喜梅這種為弟弟奉獻的精神,但是常喜梅又挺上進,還報了夜大提升學歷,她跟常喜梅關系一般,對她的私事了解的不多。

江俏問小周,“顧隊怎麽找我打聽常喜梅,她出啥事兒了?”

小周忙說道:“你別問,上班的時候還跟以前一樣和她相處。”

“這個我知道的。”江俏說:“真不用我幫你們打探什麽消息嗎?”

小周笑,“你好好上班就行了,別添亂,我這個月發了工資,你拿著看看新家還需要添置什麽,你做主去買。”

江俏臉上一紅,小周說到做到,婚一結工資就上交給她,雖然她那個婆婆說話有點夾槍帶棒,怪她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,但是小周拎得清。

哎算了,反正她是跟小周過一輩子,一個好男人一個好婆婆,哪兒能兩樣都攤上,就是姜英姐,顧隊是很好,他家裏比小周家還覆雜難纏呢,可見事事沒有十全十美的。

顧昌東能調查的都查了,今天姜英跟衛春芹看藝術展,他去蛋糕店找姜年慶,看到常喜梅在姜年慶的店裏挑帶回家過年的特產。

“姜年慶,那個牛肉幹我定十斤,明天能拿到嗎?”

姜年慶為難的說道:“牛肉幹要風幹,明天肯定來不急。”

“哎。”常喜梅嘆口氣,“可惜我後天就要回老家了。”

顧昌東眼風掃了過去,臉上嚴肅到冷峻,給常喜梅嚇了一跳,原本要往姜年慶身邊湊的步伐後退了一步。

要說姜年慶開蛋糕店,客人來買東西,也沒法往外面攆客,但是這個姜年慶,到現在都看不出來常喜梅對他有意思,那就該治治他了。

顧昌東說道:“大哥,你媳婦和我媳婦今天看展去了,咱們提前過去接她們。”

“行,你等等我。”

姜年慶摘了頭上的白色廚師帽,脫了白色外罩衣,換上長款的黑色羽絨服,那叫一個精神帥氣,大長腿幾步就從常喜梅身邊跨過,常喜梅心都要碎了,姜年慶人是真不錯啊,結婚這麽多年,居然還天天都去接媳婦,梁勇勝只是嘴上體貼,遠遠比不上姜年慶,可惜姜年慶不開竅。

路上,顧昌東問姜年慶,“大哥,我看剛才那位女同志,看你的眼神兒不對,你是結過婚的同志,要避嫌,直接把話說清楚,讓她以後別去你店裏了。”

姜年慶蹬自行車的長腿撐著地,停了下來,茫然道:“我怎麽沒看出來,不能吧,我都結過婚了,她圖什麽呀?”

顧昌東壓著心裏的火氣,“圖什麽,我怎麽知道,不如你去問問她?”

姜年慶忙擺手,“大兄弟,你是不是職業病啊,看誰都不像好人,其實常同學在學校,跟大家關系都很好,她在家是老大,還要供弟弟們,她很不容易的,還自強自立上夜大,一天課都沒有拉下。”

顧昌東氣道:“那又關你什麽事,她家裏那麽難,你看她身上那一身的行頭,穿的也不差,還有她脖子上那根金項鏈,手上的玉鐲子,你沒有想過是從哪裏來的,那我告訴你,是梁勇勝給她買的,大哥,你被人盯上了,這個局,從十月份就開始了!”

姜年慶瑟瑟發抖,他就一個做蛋糕的,有什麽好被盯上的。

顧昌東跟他分析,梁勇勝那個人爭強好勝,他找姜英合作不成,那姜英就是他的競爭對手,他把姜年慶搞離婚了,衛春芹勢必要離開英若,還要分走姜年慶在英若一半的股份,衛春芹現在是英若的店長,她帶著分到手的股份走了,姜英得分出一半的精力來管店鋪。

然後呢,姜英要管店鋪就沒那麽多時間管廠子,梁勇勝用的就是水滴石穿的功夫,不管最後有沒有成,這對他都有好處,他大約是早煩了常喜梅,還能利用她最後一回。

顧昌東繼續說道:“現在在牢裏的季水蓮,就是幫他頂罪的,梁勇勝的城府很深,他知道拿姜英沒辦法,就拿她身邊的人開刀,就算你對常喜梅沒想法,但是人家幾次三番的找你,嫂子要是知道了,心裏多難過,姜英說,說不定你還會怪嫂子小心眼不信任你,那你們夫妻間的感情是不是就有了裂縫,大哥,你這大大咧咧、毫不設防的性格真的要改改了。”

姜年慶是大大咧咧的,但是他不蠢,聽顧昌東一分析,義憤填膺,“這個梁勇勝,我非弄死他不可!”

顧昌東:“別打打殺殺的,人家犯法了嗎?沒有,你去揍他你犯法,他可不會承認往你身邊送個女人,就算承認了你也不能拿他怎麽辦,以後別再犯這種錯誤。”

顧昌東心裏也發寒,姜英說梁勇勝以後造假走私是大文物販子,現在只是在商業上的一點競爭手段,就能看出他這個人心思細膩能蟄伏,每一個棋子都物盡其用。

他著急把這些查到匯總的消息告訴姜英,兩人等在藝術館對面,姜年慶心裏想,等晚上回去就跟衛春芹坦白,免得梁勇勝又想別的點子挑撥他們夫妻關系。

顧昌東見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,說道:“大哥你換位思考一下,如果嫂子的男性朋友,天天去服裝店往她跟前湊,你心裏醋不醋?”

姜年慶搖頭,“不會的,我信任我媳婦。”

顧昌東:“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。”算了,懶得說他了。

正說著,藝術展閉館的時間到了,姜英衛春芹身邊是幾位外國友人,幾人在門口告別,其中最高大的一位卷發優雅的紳士,臨別握手時還親吻了衛春芹的手背。

姜年慶自行車也不要了,就要沖過去,“那個藍眼睛的蠻夷,他敢欺負我媳婦……”

顧昌東給他扯回來,“那位應該是法國友人,那是他們的禮節,表示對對方的尊敬,嫂子那是正常的交際,怎麽了,這你就吃醋了啊,你別過去給她們丟臉。”

姜年慶氣哼哼的,“等會他親我妹手背的時候,我看你忍不忍的住。”

顧昌東:“我才不會像你這麽沖動……”才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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